顾老：“……”
顾老无言望天，心塞到无以复加。
这种被当面揭黑历史的感觉太扎心了。
颜兮想到自己曾经梦到过的场景，当时她就猜测仙界大道的崩塌不可能是单纯的气数尽了那么简单，现在这种猜测被基本证实了。
她看着顾老道：“所以，是主神干的？”
顾老捂着额头默默点头，“现在看来，是他们干的没有错了。还有，”他放下手，“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纠正一下，仙界当时的气运，没有全部消失。”
他指了指身边的乐渊，“乐渊，乐初还有那个在外面流浪的怀青，他三人身上的气运还没消失。”
溯月：……
溯月：“一个世界就留下了三个身怀气运的人，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？”
顾老：……
乐渊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，“而且，要不是仙祖出现的及时，我们也早死了。”
顾老：……
顾老咽下嘴里的一口老血。
他理亏，他没话语权。
颜兮同情的看了顾老一眼，“我能问个问题吗？”
顾老：“你问吧，反正我拒绝回答。”
颜兮：……
颜兮：“你为什么没有发现自己世界的气运是被人偷走的？”
顾老无言望天。
他觉得自己这次就不该为了躲避乐初而跑到灵界来。
溯月开口亲自回答颜兮的问题。
“因为以前，天道根本就不会去过度关注那些身怀气运的人。
“就算有人的气运被夺走了，但夺走气运的人依旧是土生土长的原世界居民。
“对天道来说，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，顶多就是换个叫他们爸爸的人而已。”
顾老咽下嘴里的茶，默默点头，“嗯，是这样。”
九州天道也跟着点头，“其实，要不是因为颜兮的特殊，我也不会过度关注她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。
“还好我关注了你，这才发现还有人偷气运这种操作。及时想办法挽回，不然到时候大家都要完。”
灵界天道唏嘘的说道：“还好偷颜兮道友气运的人是从灵界过去的，要不然我也不会关注到那条空间通道，不会察觉洛微雨身上的异常。”
顾老：……
顾老努力想说点什么，但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。
果然，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吧。
颜兮，溯月和九州天道听到灵界天道的话后，都默默扭头看向他。
灵界天道：“……”
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是怎么回事？
溯月勾唇，轻轻呵了一声，“你不说我都快忘了，当年那人是从你这偷渡到九州去的。”
颜兮：“我也快忘了，多谢提醒啊。”
灵界天道：……
顾老：沉默果然是金。
……
……
溯月喝了口茶，将目光放到了九州之人身上。
“听了这么久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琉叶闻言，赶紧举手。
溯月颔首，“说。”
琉叶起身行礼，态度特别真诚的问道：“仙祖，你们说的这些东西，都是超级机密级别的吧？让我们这些小辈知道，真的没问题吗？”
溯月认真看了他一会，看的琉叶心底直发毛。
“你叫琉叶对吧？”
琉叶点头，“嗯。”
溯月：“每次你都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，说旁人不敢说的话，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，我很欣赏。”
琉叶：……
琉叶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，他是不是过于勇敢大胆了？
流光岛的岛主，也就是琉叶的师父一脸心塞的看着自家宝贝徒弟。
他记得，在没去仙界之前，自己家宝贝徒弟分明是个天真善良还懂礼貌的小可爱来着。
这才多久不见，他怎么变得这么能作死了？
莫非是小徒弟的修为在疯狂上涨时，还顺便觉醒了一直隐藏着的性格？
琉叶顶着仙祖的目光，内心有个小人在不停哭泣。
他也不想啊，
但自从在四灵秘境收服圣灵时，他的心境和道心被狠狠淬炼后，他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，找到了一种叫“真我”的东西。
溯月示意他坐下，他目光掠过在场所有九州的修士。
“我们今天说的这些事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你们。
“主神退走只是暂时的，他下次再出现时，就是直接对整个九州下手了。
“到时候的情形只会比今天更恐怖严峻。
“我也希望你们明白，九州和仙界从来都不是靠一两个人来守护，它不止是天道，我和小兮的责任，也是你们的。”八壹中文網
除了颜兮和顾老，在场所有九州和仙界之人全部起身，手结道印，齐声道：“是！”
……
等他们坐下后，颜兮才皱着眉问溯月，“所以，主神放弃我了？”
溯月点头，先夸了一波，“不愧是你，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。”
颜兮：“师父，请不要尬夸。”
溯月：……
溯月整了整神色，“他的确放弃针对你了。不如你再猜猜他调整过后的计划。”
颜兮：……
“这还用猜吗？你不是说了吗？再次见到主神时他将对整个九州下手，所以，真相只有一个。”
颜兮将目光转到九州天道身上，“主神下次会带着他那个世界过来，强行与九州连接，吞噬并代替九州天道。
“说不定，这次的事情都是他故意的，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还有没有机会抓住我。”
九州天道：……
九州天道：心好痛，想退休。
溯月笑着点头，“是的，我现在可以夸你了吗？”
颜兮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，“夸吧！”
溯月：“小兮真聪明。”
顾老摩挲着下巴，然后斟酌着开口道：“我有一个问题，我们为什么要拒绝主神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连接？
“只要溯月你在旁边协助，到时候让九州天道反吞噬主神就行了。这样我们又能白捡一个世界了。
“重点是，溯月你和颜兮都有能阻止大道崩塌毁灭的能力。”
九州天道：“我拒绝。这种便宜给你，你要不要？你现在就是自己退休解脱了，然后来看我热闹不嫌事大。”
顾老嘿嘿一笑，直接承认，“对啊，反正又不是我加班。”
九州天道：……
溯月回答顾老的问题：“这种方法我想过，但很快就被我推翻了。主神和他原世界的那些不能在称之为人的系统，九州不能沾染上，一旦沾染上，九州的大道就有跟着崩塌的风险。
“就算我和小兮一定程度上可以阻止大道崩塌，但在此之前肯定会死一堆人。
“而且，主神和系统其实已经成了一个整体，这么大的东西，会让九州天道消化不良的，一个不慎，他直接就被反吞噬了。
“主神成了九州的天道，掌握法则之力，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和小兮，然后就是跟我们有关系的人，接着就是改造原住民……”
仙雾抱着自己的酒壶，赶紧出声打断溯月。
“可以了，已经够恐怖了，你不用再细说了，我们一定会拼命怼死主神，绝不让他有机会污染九州的。”
溯月满意的喝了一口茶，“你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好。回去记得将这件事润色一下，告知九州所有修士。
“人多力量大，他们是时候为九州出份力了。”
长云点头，“祖师放心，这件事交给我就好。”
溯月点头，他起身伸手将颜兮拉了起来，“我们回去？”
颜兮：“好，但我得先去看看洛洛。”
溯月：……
溯月暗搓搓磨牙，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