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明杰的眼神，让夫人也湿了眼眶。
她的儿子好像瞒着她，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“孩子...”
话还没说完，被刘志成打断。
“你到底要去哪里？”
刘明杰才不会把自己要干的事情说出来。
他要杀人于无形。
负心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
“老家那边有人去查了，我过去看看。”
刘明杰说的也是实话，昨天收到的消息，皇帝让大理寺卿宋念深去宁怀。
虽然不知道皇帝的用意，但是想想也知道。
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老家的屋子表面上看上去一般，可里面不清楚。
就算是作为儿子的刘明杰，也没有进去过。
他也看到过刘志成深夜悄悄让管家驾着马车去宁怀。
家中的账有时候也不对，总是少了什么。
刘志成的书房也从来不让人进去。
听到刘明杰这样说，刘志成心里也犯了疑。
“你留在家里照顾你的母亲，这几天不用上早朝，我去看看。”
刘明杰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。
“好。”表面却依旧摆着脸。
夜深人静，刘明杰看着刘志成坐上马车，驶向远方。
夫人被刘明杰扶着，看着马车渐行渐远。
“明儿，你是不是在瞒着为娘什么事情。”
夫人转头看向刘明杰，眼里的感情深沉让人捉摸不透。
刘明杰看着自己的母亲，乖巧地笑了笑。
“娘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夫人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的模样，又感动又心酸。
她拍了拍刘明杰的手，带着他转身准备回府。
管家皱着眉，转了转眼珠子，走上前弯腰轻声说道：“夫人，天色不早了，该休息了。公子爷，您也该休息了。”
刘明杰实在不喜管家多管闲事，只要刘志成离开府邸，管家就盯着他和母亲。
什么都要管，吃饭要管，睡觉要管，连出门也要管。
他已经不在乎了，大声斥责管家。
“要你多嘴，自己什么东西没数吗？摆好你自己的位置。”
管家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过他，直接被骂愣住了。
夫人赶忙劝道：“孩子，别这样。娘知道你最近心悦了一位女子，管家不让你晚出门也是保证了你的安全不是吗？”
刘明杰看到了夫人眼里的意味，假装思考了一番，点了点头。
“母亲说的是，儿子送您回屋。”
管家看着刘明杰的背影，咬牙切齿。
他跟着刘志成从一个小官到如今的地位，谁看见他不得好言好语。
这个刘明杰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！
比起可爱活泼的二公子，这个大公子实在上不得台面。
怪不得刘志成这么喜欢他的青梅和二公子，要是他，他也选温柔大方的青梅，和活泼可爱的二公子。
这个大夫人每日板着个脸，欠她百八十两银子似的，这个大公子跟他母亲一个德行。
不，甚至比他母亲还恶心。
“管家，您...”一个侍卫走到管家身边，说道。
“怎么了？”管家立刻换了脸，严肃地问道。
“您也回去休息吧。”侍卫低声说道。
“嗯，看好他们母子，晚上不允许他们出去。”管家说完之后，离开了。
他要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刘志成。
骂他就相当于骂刘志成，他要给刘明杰一点颜色瞧瞧。
刘明杰扶着大夫人走到了屋内。
大夫人对着自己的娘家一起过来的丫鬟说道：“柳儿，你让那些下人都回去休息吧，你帮我守着门，其他人我不放心。”
柳儿心系大夫人，点了点头，走之前还随手关上了房门。
“儿啊，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”大夫人坐在凳子上，轻声问道。
刘明杰也坐下来，笑着说：“娘，你刚刚反应真快。”
大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笑颜，无奈笑道：“傻孩子，娘好歹也是有点心思在的，我又不傻。”
刘明杰给大夫人倒了一杯茶，说道：“怪不得，别人都说我聪明，原是随了母亲。”
“别调皮了，快告诉为娘，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？”大夫人揉了揉刘明杰的脸。
“娘，你做好心理准备，我等下说的事情，你应该不太能接受。但是儿子已经做了，我已经考虑了很久，我不会中断我的事情。但是我能保证，不会把娘拉扯进来。”
刘明杰说的话像是道别一般，让大夫人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。
“儿子，你在说什么？你要做什么？你别吓娘，日子再苦，我们咬咬牙就可以过去了。”
大夫人握着刘明杰的手，仿佛他下一秒就会离开一样。
刘明杰反握住大夫人的手，笑着安慰道：“母亲，我说过，这一切都是我深思熟虑的。我绝对不会后悔我如今做的一切，不会连累到你的。”
大夫人已然有了心理准备，问道：“孩子，你说吧。”
刘明杰把自己准备了几年的计划跟大夫人说了一遍。
大夫人双眼瞪大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策划着这样一出大戏。
“孩子，你糊涂啊。”大夫人眼眶湿润。
刘明杰却很坚定，他看着大夫人，认真说道：“母亲，您从小就告诉我，要做一个忠孝节义之人。我也听从母亲的话，努力成为这样的人。
可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忠孝节义的人。
他对国家不尽忠,对妻子尽节。自古忠孝难两全，为了国家，我只能这样做。”
大夫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刘明杰轻轻擦掉大夫人的泪水，心疼地说：“娘，他这样的人，不值得你为他流眼泪。从他把家里的银子送到那个贱人和贱种的手里时，他的心就已经不在我们娘俩这里了。”
大夫人撇过头，嫁过来之前，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虽说自己的嫡女，母亲早逝，自己的父亲只是把自己当成联姻的工具而已。
嫁给刘志成的时候，她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。
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刘志成，刘志成也从未喜欢过她。
家族的联姻，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持面上的功夫。
嫁过来的第三年，刘志成在他父亲的帮助下，成了左相。
她父亲也得了很多好处，如今和他新纳的小姨娘生了个小女儿，日子过得很是舒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