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他不可能在幽州取。
紫玉牌不仅能存金银，还能存贵重的珠宝饰品古玩字画，但取物件必须还要有另外一件信物配合，且只能在京都的唐家钱庄存取。
卫湛只打算取银票出来。
他不习惯欠债，哪怕欠的人是自家娘子，再者去京都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，趁着有时间取出来也不会耽误事。
唐烨霖将一沓银票并紫玉牌交给卫湛，签字盖章以后就啧啧称奇，“果然是卫家。”
当初卫家大宅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，满京都的人都知道那场火烧了七天七夜，满是桐油的宅子根本没办法扑救，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。
从里面抬出来的尸首……
罢了，没亲眼看到的唐烨霖都不愿意再回想。
卫湛当做没听见那句话，收好银票就准备离开钱庄。
“公子不需要我陪了吗？”
这话一出口，唐烨霖自己先尴尬的不得了。
身为成年男子，还是要接管家族生意的人，有些时候难免会去风花雪月的场所，因而楼子里那些姑娘会说的话，唐烨霖都熟。
好巧不巧的，他刚才那句可以说是一模一样，充其量就是语气不同而已。
卫湛凉凉的看他一眼，信步闲庭的离开钱庄，左右尴尬的人也不是他。
出了钱庄他没着急回家，转道进了碧水楼，这是幽州屹立几朝几代都没有倒的一家银楼，只做首饰生意，比唐家的翠轩银楼还要来得出名。
当然，这仅限于幽州以及周边的几座县城。
这年头男人进银楼算是个稀罕事，不过碧水楼的掌柜眼睛毒辣的厉害，扫一眼就能清楚来人是不是实力雄厚的顾客。
这不，她赶紧就迎了上来，“公子想要选个什么首饰？送娘子的吗？”
卫湛微一颔首，“掌柜的可有做工精美独一份的首饰？”
之前他无意间听过曲玲珑和月月说的话，她说女人家最讨厌跟其他人穿同样的衣服戴同样的首饰，宁可不戴也不能雷同。
虽说他不是很能懂为什么非得不一样，但不妨碍他顺着她的喜好来选。
讨女人欢心的事情他是没干过，不代表他没看过，他爹娘是三军之中出了名的伉俪情深。
耳濡目染之下，他还是懂一些皮毛的。
碧水楼掌柜就是女人，自然懂得卫湛话里的意思，立刻就引着他往雅间走，“公子来的可真是巧，昨天我们楼里刚刚到了一批货，有不少都是独一无二，您里面坐，我马上给您呈上来。”
估摸着是体谅卫湛是个男人，掌柜的速度很快，让人端来了整整三大盘的首饰，金银玉器全都有。
卫湛细细看一遍，点了两套金一套碧玉，不问价钱就让包起来，想到卫明月才多问了句，“五六岁小姑娘戴的可有？”
“有的有的，您选一套银饰，我做主送给您了。”
难得遇上这样的大主顾，碧水楼掌柜的开口就要送。
一套小姑娘家的银首饰而已，再贵也超不过十两银子，这位公子可是花了有将近五百两了呢。
从碧水楼出来，卫湛再次转道走进锦衣坊。
自曲玲珑减肥到现在，她基本没有添置几件新衣服，身上穿的还是让顾大嫂临时赶制出来的两三套，她自己不在意，卫湛却不愿意让别人用不好的眼光看她。
锦衣坊有各色布料还有漂亮华贵的成衣，卫湛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套样式漂亮的大红衣裙，脑中自然浮现出曲玲珑穿上后的模样，耳尖热了热。
那女人长得漂亮，应该穿什么都不会差，至于尺码的话，估量了下她的身高体重，他觉得应该不会差太多。
大包小包回到家之时，曲玲珑正带着崽子们在院子里吹笛子。
学了这么长时间，总算是脱离最开始那种魔音灌耳的局面了，听上去似乎还有几分韵味在里面。
一看他拿那么多东西，卫明月最先跑过来，“爹爹，你给我买礼物了没有呀？”
如果没有的话，她一定不会再原谅爹爹的，上午他就只顾自己吃石榴，她还生着气呢。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曲玲珑都觉得她不用问他从哪儿来的钱了，反正绝对不是抢了钱庄。
她算是彻底服了这个男人，以前是真能忍啊，明明家财万贯，偏偏就能忍着过清汤寡水的寡淡日子。
也不得不说一句，曲家那老两口真是算计到沧海桑田里蒙尘的明珠身上了，奈何曲家人贪婪不说，人品还恶劣，不然现在还真就能改换门庭了。
现在他们就算攀上来也没用，谁让临出发之前，他们二话不说就拿了她给的二十两银子彻底买断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从此她就是她，跟曲家任何人都无关，哪怕大晋律都是认可的。
在这件事情上她就觉得大晋律不错，要断就能断的彻彻底底。
她靠在椅背上，懒洋洋的看着卫湛走过来，“都买了些啥啊，我说在幽州最多待一个来月吧，至于买这么多东西吗。”
“给你买了些衣裳首饰，你看看合适不？”
哦？
曲玲珑坐直了身子。
居然是给她买的东西吗，真是意料之外的一件事。
让刘小丫把石桌上的东西都收走，打开盒子和包袱，眼睛都被晃了两下。
“哇！好漂亮！”哪有女孩子能抵挡得住漂亮首饰啊，卫明月拍着手就蹦了起来。
卫明诚卫明礼两个也都发出惊讶的哇声，一边一个拉着她的手就晃，“娘，你快试试，你快试试。”
“试试吧，这么久也没给你买过东西，我也是第一次买女子的衣裙首饰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？”卫湛黑曜石般的眼睛染上点点微光，眼底是深藏在里面的丝丝情意。
他确认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，就想让她感受到他的这颗心，总有一天，她也会喜欢乃至爱上他。
直男不懂浪漫，然而直男真爱上一个女人，也不会傻乎乎的啥也不干啊。
被人送过很多次礼物却从来不收的曲玲珑眼神复杂，她抬起头，璀璨星眸直直的对上男人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