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的篝火晚会不知道促成了多少对情侣的诞生。
导演看着监视器的画面很是满意。
这才对嘛,身为恋爱综艺,促成一对又有一对的小情侣才是他们的宗旨。
“宋无忧呢,怎么还没回来?”
导演看了眼时间,这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。
现在就剩下两位嘉宾共舞的重头戏了。
“来了来了!”
一直盯着出口的工作人员激动的汇报,一瞬间摸鱼的人也赶紧打起精神。
赶紧拍,拍完之后,他们也能去晚会上玩一玩,说不定还能有一场异国恋的邂逅。
一曲舞结束,紧接着又是一曲。
今夜欢歌笑语、热闹非凡。
男人背对欢闹的人群,独处于被人遗忘的出口角落。
然而宋无忧不知道为什么,下意识地、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朔。
阴影笼罩着男人的上半身,金边眼镜为他的眼眸隔绝外界的探查。
刹那间,宋无忧恍然。
眼前的江朔好陌生。
不,对于她来说,江朔本来就是陌生的。
她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。
“怎么傻了?”
不知什么时候,江朔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,而宋无忧丝毫没有察觉。
宋无忧被惊得后退半步。
男人想要抚上她头发的手悬在空中,摸了个空。
宋无忧注意到江朔的动作,下意识地望向江朔的眼眸。
男人在笑。
只是笑意未达眼底,哀伤浮于眼眸。
宋无忧心脏微缩,有微微的刺痛感。
她脑子一热,双手抓住男人正要收回去的大手,清泠泠的凤眸直直的看向江朔,认真说:“我们去跳舞吧。”
宋无忧看到,江朔金边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是她熟悉的温柔注视。
“好。”
江朔揽过宋无忧的腰肢,没领着她步入舞池,而是在原地起舞。
四周没有多余的人打扰,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。
和顾兴文的舞步不同,江朔的舞步多了些霸道。
宋无忧清晰地感觉到,这支舞,是江朔在领着她跳。
不得不说,能够在舞蹈上掌控她的节奏,江朔是第一位。
这支曲子节奏激昂,然而宋无忧和江朔的步伐没有一丝紊乱。
节目组沉醉的欣赏翩翩起舞、仿佛在battle的两人。
力量与肢体的柔美完美结合,看得人热血沸腾,
尤其两位嘉宾男的帅女的靓,简直不能再完美!
导演控制住激动的手,却控制不住激动的心。
千言万语,最终只化为一句。
好啊!真好!
高强度的舞蹈下来,一曲结束,两人都有些气喘。
但宋无忧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,凤眸里是惊喜和畅快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跳得这么畅快了。
宋无忧神采奕奕的模样看得江朔心中一动,俯身亲上他家小姑娘的嘴角。
温热的呼吸、潮湿的触感让宋无忧呼吸一滞,瞳孔微缩。
江朔对于宋无忧的心理防线把控得十分精准。
在宋无忧心里升起反抗心思的前一秒,男人的呼吸已经远离。
江朔心情不错地牵着他家小姑娘走向饮料区,为她拿起一杯果汁。
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宋无忧的瞪视。
“刚才打电话给林辰,他说你十年里没见过顾兴文,而且刚刚还带着面具,怎么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他?”
宋无忧抿了口果汁,果园里鲜榨出来的葡萄汁又经过冰镇,实在是美味又解渴。
“我这次来e国的第一天就见过顾大哥了,当时还是他先认出我,主动和我打招呼。”
男人心脏骤缩,震惊地问:“第一天?”
“嗯,”宋无忧没有注意到江朔的异常,歪着脑袋回忆着说,“那天下午在旅馆附近逛街,被顾大哥认出来了,不过当时他好像有事,没说几句话就走了……”
将手中的空杯子重新添上果汁,宋无忧忽然想起一件事,试探地问:“你认识顾大哥的姐姐吗?”
“顾欣雨?”
宋无忧眼眸微闪,原来江朔真得认识顾家人。
“啊,是的,我听顾大哥说,顾姐姐已经嫁人了,还生了个孩子。”
江朔思索着宋无忧无意间提供的信息,或许可以从顾欣雨的行踪着手调查。
男人没有注意到宋无忧的一丝不自在。
而宋无忧的心里有些烦躁,自然也忽视了江朔的沉思。
江朔认识她周边几乎所有的人。
是不是说明,以前的那段时间,那段记忆里,江朔也参与了她的人生。
为什么偏偏她忘记了江朔。
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,江朔没有害她的心思,可能和当初的绑架案也没有过多的关联。
不然她的父母和大哥绝不可能让江朔靠近她的生活,甚至发展如此亲密的关系。
或许这次回去,她要找李医生做一下心理咨询了。
凤眸从杯中的果汁转向身旁高大英俊的男人,立刻被男人捕获。
“怎么了?”江朔放下手中的杯子,下意识地关心,“被虫子咬了吗?”
宋无忧抿着唇,低声说:“嗯,脚腕那里,好像被咬了。”
男人直接蹲下,弯着腰仔细查看宋无忧的脚腕。
白嫩的肌肤上赫然被虫子咬了一个红彤彤的包。
“我让工作人员给你的药水呢,没有涂吗?”
“忘了……”
宋无忧讪讪地摸着鼻子。
换衣服的时候确实有个工作人员递给她药水,只不过当时她一心想着快点出去,忘了涂。
正想着,宋无忧忽然被脚脖上的凉意唤回了心神。
她看着江朔手中的药水,和覆在脚脖上的修长手指,试探地问:“你是有多怕被虫子咬,才随身携带药水?”
“我是挺怕的……”
江朔在宋无忧另一只洁白如玉的脚踝处也抹上药水以防万一,这才站起身子,没好气地说:“怕某个小没良心的被咬得浑身是包,晚上再痒得睡不着。”
宋无忧一愣,她的记忆里好像有相似的一段……
小时候的她很顽皮,经常在草坪上滚来滚去,一不小心就被藏在草里虫子咬上好几个包。
玩的时候没感觉,直到累了休息的时候,才发现身上被虫子咬了,还特别痒。
哭着去找妈妈挠痒,却被训斥不准挠。
最后只涂了清清凉凉的药水,可是药水止痒的时间并不长,过了没多久又痒。
她忍不住就去抓,一开始抓破了好多疙瘩,差点就留了疤痕。
后来爱美的她也知道不能抓,可晚上睡着以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。
最后磨着宋妈妈……不对,好像是大哥……也不是,大哥脸那么臭,应该是二哥……
宋无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记忆好像出错了。
在夜里被她蹬醒,然后任劳任怨给她抹药水的人,好像也不是好脾气的二哥……
是谁?
“在想什么?”
男人将药水重新收进衣兜,恶趣味的将沾着药水气味的手指凑近宋无忧的鼻尖。
清凉的感觉直击宋无忧天灵盖,她怔怔地转头,看着眉目含笑心情貌似很不错的江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