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气质高贵娴雅，谈吐风趣。吟诗作画，奏乐歌唱皆精通，还熟知古今名人轶事。”
“真真聪慧过人，品貌俱佳。”
林凡呵呵一笑。
看来蒋王李恽，真是把他当成同道中人。
颜令宾的确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可惜，最后香消玉损。
在暮寒时节，颜令宾穿着单薄衣衫，为客人主持文酒之会，惹上了风寒，最后缠绵病榻难起。
或许这就是天妒红颜。
林凡想着，若是能见到颜令宾，倒是可以隐晦的提醒她一下。
李恽不知林凡所想，还当他已经想入非非。
“今日我给林兄推荐的并非颜令宾，而是清倌人曹文姬。”
“此女秀目粉靥、身材高挑，腰肢纤细。”
“善书法，有书仙之名。想要见她需作诗一首，是个妙人儿。”
噱头而已。
作为现代人，林凡知晓其中猫腻。
但凡是个花魁，都不会轻易让人见到自己的容貌。
越神秘，越能引起别人兴趣，吸引更多的眼球。
不管是薄纱蒙面，还是用诗词做敲门砖。
手法异曲同工。
都算是一种自我宣传、炒作的手段。
曹文姬最近声名大噪、享誉长安。
提起轩雨楼曹文姬，几乎无人不知。
轩雨楼的营业额直线上涨。
连两个皇子都慕名而来，可见其受欢迎程度。
后院。
院落里还有未化的积雪。
一条青石小径通向池塘。
池塘的水面早已冰封，光滑的冰面反射着灯光。
池塘边有嶙峋的假山和八角亭。
桌上砚台压着宣纸。
纸上写着两字——云天。
笔力遒劲。
看那铁画银钩，悠然飘逸，很有一股堂皇大气。
让人很难相信，这样两个字出自女子之手。
院中还有几株梅花，迎寒怒放。
亭内女子，肌肤胜雪，貌美无比，自成一番美景。
老鸨出现在月洞门下。
“曹姑娘，该去前院了，今日可是来了几位贵客。”
“我这就去。”
曹文姬放下毛笔，跟了上去。
曹文姬一出场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。
青丝高盘，玉面粉腮。
顾盼间美目盈盈。
窈窕的身段，纤细的腰肢。
一身素雅的宫裙，掩盖不住她骨子里傲然的气质。
她躬身施了一个万福，红唇轻启。
“文姬给诸位公主见礼了。”
望着柔弱动人的美女，为这绝世的容颜倾倒，很多客人都露出痴呆的模样。
林凡也小小惊艳一下。
没有经过滤镜、美颜的纯天然美女。
难得的是，曹文姬身上没有那种风尘气。
倘若走在街上，说她是大家闺秀也不为过。
众人回神，纷纷回应。
“在下刘顺，给曹姑娘问好。”
大冬天，这位刘顺还手拿折扇。
似乎深怕别人不知道他读书人的身份。
“在下柳年，见过曹姑娘。”
“在下……”
一时间。
大厅里的公子哥都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号。
期望曹文姬记住自己。
林凡一阵无语。
这么多人。
她能记住才怪。
接下来。
曹文姬展现了一番曲艺歌喉。
把台下公子才子们迷得五迷三道，连连喝彩。
“曹姑娘不仅有仙人之姿，更是多才多艺，真是让小生好生仰慕。”
刘顺手摇折扇，摆出自认潇洒状。
马屁功夫颇深。
他是小有名气的才子，今夜前来可是信心满满。
只要做的诗，得到曹文姬的青睐，就能与她单独会谈。
“雕虫小技，多谢公子捧场。”
曹文姬轻轻一笑。
这样的马屁她听多了，根本没有感觉。
刘顺异常激动。
曹文姬对他笑了。
好美啊！
美得惊心动魄。
比皇宫里的三千佳丽也不遑多让吧。
殊不知，他两次急于表现，已经引得厅内众人不满。
一只手掌落在刘顺肩膀上。
刘顺不耐烦的说道：“谁啊！没看到我正与曹姑娘说话吗？”
“是齐王……”
刘顺身边的朋友发出一声惊呼。
刘顺转头，就看到李佑阴沉狠戾的脸。
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，原本想要大声斥责的话，立马咽回肚子里。
“呦呵，你小子挺狂啊！”
李佑阴恻恻的笑，“是我打扰了你跟曹姑娘说话，你待怎样？”
大厅里鸦雀无声。
李佑一脸倨傲，斜眼看着刘顺。
他嚣张，有嚣张的资本。
他可是皇子。
面对李世民和朝中众臣，李佑恭顺乖巧，礼贤下士。
在外人眼里，李佑可是颐指气使，嚣张跋扈。
刘顺变成了苦瓜脸。
他能怎么样。
他敢怎么样。
李佑不知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，只当刘顺等人是被自己绝世风采所震慑。
李佑身边的这帮家伙，也都是恶名昭彰的纨绔子弟。。
大唐世袭爵位都是长子继承。
而他们都是家族里的次子、三子。
这辈子爵位无望，倒是吃喝不愁。
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，没啥上进心，好惹是生非。
看他们那架势，大有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的趋势。
刘顺在这群人面前，哪里还敢说话。
李佑得意的说道：“看你们这穷酸样，才子兜里都没多少银子吧？”
“以后跟着本王吧，吃喝玩乐都包在本王身上。”
李佑想得是招贤纳士。
本以为这些人会感恩戴德，不想一个个跟木头一样杵在那。
刘顺等人不敢说话，心中却是腹诽。
咱们吃不起饭，喝不起酒？
文人可是有风骨的，不需要施舍！
何况是在美人面前。
就算你是皇子，也不能让咱们摇尾乞怜。
气氛有些冷场。
李佑面子上挂不住了。
不识抬举！
老子给了你们一条飞黄腾达之路，你们一点激动雀跃的意思都没有？
崔仁师看李佑脸色阴沉，就要发飙，赶紧咳嗽一声。
“你们还不谢过齐王。”
他知道文人不仅能赋诗文章，更能以笔为刀。
李佑若能被这些人收到麾下，也是不小的助力。
偏偏李佑说话方式很有问题。
不但没卖好，还得罪了人。
“多谢齐王，让您破费了。”
刘顺等人只能被迫接受好意。
雅间。
李恽瞧见这一幕乐了。
“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五哥，一如既往的……专横。”
“林兄可能不知，五哥有点小肚鸡肠，翻脸比翻书还快。”
林凡掏了掏耳朵，不予置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