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童尚书如此说，那林某只能把委屈咽在肚子里。”
林凡双手一摊。
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。
本来他也不能把陈子昂怎么样。
既然童瑞有意偏袒几人，他也不想多做纠缠。
童瑞一阵气结。
你特么还委屈上了？
你差点把人给干废了，还得老夫给你擦屁股。
要不是怕你真把人弄死了，老夫才懒得管呢！
钱文荣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见过无耻的，没见过这么无耻的。
这工部上下一个德行？
他真是百口莫辩，闹到哪人家才是一条心。
钱文荣没敢让工部的人相送，怕他们暗中再对昏迷的陈子昂做点什么。
水部的官员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林凡。
“林大人，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您年前不是从户部拨来一笔款项，咱们这钱实在太招人眼馋了。”
“您不在这坐镇，其他部门一天到晚来借用，我们已经快把工部的人都给得罪光了。”
老爷子跟林凡抱怨。
江毅苦着脸道：“可不是嘛，现在谁瞅我们都不顺眼。”
官场上历来如此。
讲究一个有肉大家分。
就算这钱是你要来的，也不能自己吃独食。
这不水部就招来了眼红嫉妒恨。
陈子昂两人只是意外。
这才是水部几人的烦恼。
林凡也犯愁了。
没钱愁，有钱竟然也愁。
“凭什么？！”
“这是本官辛苦要来的，谁说话都不好使！”
“你们给本官把这笔钱看住了，一个子都不能少！”
童瑞站在一旁，老脸直抽。
你这话说得，让本尚书情何以堪？
林凡过来转了下，立马溜之大吉。
翌日。
一辆辆马车穿过厚重的城门。
穿过宽阔的街道，喧嚣的街市，停在军器监门前。
一只玉手掀开车帘。
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。
好奇的打量着兵器监。
王铭穿着一些月白的衣衫，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。
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少女，不由眼前一亮。
“敢问是哪位世家的小姐？”
他心里对潘赤霞是有些芥蒂的。
本以为只有自己一家。
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人往兵器监送铁料。
不得不说，王铭的外貌是挺受闺中女子喜欢的类型。
三十岁上下，长身而立，一声温文尔雅的仔细，加上在官场磨砺出来的气度，有些君子如玉的味道。
少女的樱唇不易察觉的瘪了一下。
并未理睬王铭的搭讪。
王铭没有丝毫尴尬，锲而不舍道：“看姑娘满是好奇之色，想来是第一次来军器监。我家与军器监监正是故交，若是有用得到愚兄之处，尽管言明。”
他的眼睛中射出热烈的光芒。
对少女生出爱慕之心。
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嘛。
武媚娘神情微动，轻声道：“多谢，不劳公子操心。”
王铭搭讪不成，露出几分窘迫。
恰好潘赤霞出现，他冲少女拱了拱手，留下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背影。
“监正大人，小侄已经将铁料的样品拉来了。”
在私下里，他可以称呼潘赤霞叔叔，在公众场合还是以官职相称。
潘赤霞点点头。
被人推了过来，朝王铭身后马车瞅了一眼。
示意兵器监有经验的铁匠去检验。
古代可没有能直接测出各类金属含量的仪器，只能靠目测。
铁匠在军器监也待了几十年，仅凭一双肉眼，也能看出一块铁锭的好坏。
他仔细的将车上的铁锭检查一番，又拿起敲了敲。
“监正，品质都还行。”
王铭得意道：“我们铁厂的品质肯定不会差的。”
武媚娘看到林凡的身影，娇呼道：“老爷。”
林凡看到少女，笑了笑走了过来。
“监正大人……媚娘你来了。”
潘赤霞不是给他在军器监单独找了个地方，研究新式武器。
林凡便让武媚娘从骊山庄子拉来了不少铁锭。
王铭看到林凡顿时瞪大了眼。
这不是昨天差点撞到自己的小子？
他再看到林凡跟武媚娘有说有笑，心里莫名就生出几分醋意。
如此天仙般美人儿，竟是这小子府上丫环？
王铭朝林凡走去。
脸上带着鄙视之意。
“本官府上正在招纳下人，看中了你的这位侍女。”
他这话是以一种恩赐的口吻说的。
好似林凡必须要答应一般。
高高在上。
林凡和武媚娘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突然蹦跶出来的家伙。
潘赤霞似笑非笑，保持沉默。
大唐帝国，奴仆婢女都属于私人财产，主人可以随意处置。
长安城内的风流才子，也有转增美貌侍妾之举。
看似荒唐，实际上是当时的风气。
林凡也没料到，有人明目张胆的跟他讨要武媚娘。
还是一副如此欠抽的姿态。
林凡挑眉。
“你没这个资格。”
王铭闻言大笑起来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就说我没有资格？”
林凡看了看潘赤霞。
似乎在问，这从哪蹦出来的傻逼？
潘赤霞见双方要起冲突，这王铭哪怕他不待见，起码是故交好友的儿子。
“王大人，林少监不愿意，就莫要强人所难。”
王铭好似没有听见潘赤霞的话。
也没注意到他已经黑了脸。
“你是何人，竟敢瞧不起本官！”
林凡哑然失笑。
“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本官林凡。现任工部侍郎，鸿胪寺卿，军器监少监。”
最后他还恶趣味的加了一句。
“大唐帝国，最年轻的异姓王。”
“你还觉得自己很牛逼吗？”
王铭先是愣了一下。
这才意识到，林凡并不是军器监的一个小官。
而是能压得他抬不起头般的存在。
冷汗蹭蹭就冒了出来。
赶紧抱拳道：“原来是并肩王，是王某孟浪了。”
他嘴上道着歉，目光中却闪过一丝阴狠。
太原王氏跟林凡之间的恩怨还没了清呢，上次是发动十几名官员弹劾他。
今日就先低个头，这笔账以后慢慢算。
林凡淡淡的开口。
“你觉得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吗？”
王铭并不认为林凡能把自己怎么样。
他不过是想要林凡的侍女，这又不是什么大事。
再说自己又没什么把柄在林凡手里，根本就不畏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