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墨钧来到小教室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他眉眼皱起，明显不悦。
段煦熙余光看见了，下意识站起来，发出来的动静让沈贝贝疑惑，转眼就想到为什么，脸色惨白。
她也站了起来，“段先生。”
“在做什么？”
“爹地，她在给我讲题。”段煦熙立即说道。
段墨钧看了一眼段煦熙，“是吗？”他弯腰将桌子上的题拿了起来，看着上面的字迹，脸上逐渐蕴含着暴怒。
段煦熙怂了：“爹地，对不起。”
段墨钧冷冷的看向沈贝贝：“你是谁？”
沈贝贝一愣。
这是段墨钧第二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，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吗？想到这一点，沈贝贝只觉得苦涩不已。
“我是沈贝贝，是季暖暖的朋友。她去医院了，就让我监督段煦熙写作业。”尽管觉得心酸，但是沈贝贝还是快速的回答道。
她不能气馁。
她要相信，在段墨钧眼皮子底下混的时间越长，他就越能记住自己！
这么想着，沈贝贝瞬间又充满斗志。
头顶传来段墨钧寒冷的声音：“这就是你帮段煦熙写作业的理由？”
“不是。”沈贝贝惊慌抬头，头一次指使到了段墨钧的眼睛，如一汪墨潭，将她吸进去，彻底沉沦。
段墨钧眉眼划过一抹厌恶，沈贝贝才乍然回神，“对不起。”
“滚。”段墨钧薄唇轻启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。
季暖暖那个女人居然敢把段煦熙交给这么个不靠谱的女人，看来是想被扣工资了。
想到这里，段墨钧身上戾气更加重了几分。
——
季暖暖来到医院，先去icu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方慧，发现她并没有醒过来，顿时失望不已。她也知道，这么大的手术，方慧可能很难醒过来，但是季暖暖心底就是有一丝期盼。
她希望方慧可以醒过来。
但是……
事与愿违。
“一切还得等今晚过去才能定夺。”
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，季暖暖转头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林冉，她勉强勾了勾唇角，“谢谢。”
方慧的病她知道，不是靠医生一句安慰就能好起来的。
察觉到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安慰而放松，反而身上更显萧条。林冉下意识皱起眉毛，这是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但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说实话，他对季暖暖是有着好奇的。能让陆氏开口让自己过来，只为了这个女人的母亲。她究竟什么能耐？
这份能耐，应该不会小吧。
想到这里，林冉瞳孔闪了闪，再次看向季暖暖：“季小姐，可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季暖暖疑惑，本来想拒绝的，但是转念想到方慧以后可能还得多靠眼前这位。当下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，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林冉离开门口。
林冉见她这样，不免觉得可笑。医学界多少人恨不得有单独跟自己聊天的机会，季暖暖居然这个样子，着实有点打击人。
不过他也不好高骛远，知道季暖暖不是医学界的人，也就没有把她这幅态度放到心上。
医院走廊一个比较偏僻的拐角处。
“我知道你背景不简单。”
两人一站定，季暖暖就听见林冉笃定的话。
季暖暖：？
她有什么背景，她怎么不知道。但是在看见林冉一脸笃定的表情，季暖暖又不好直接说出来，就只能继续听林冉说下去。
“实不相瞒，我是陆氏派过来的。对陆氏我并没有多少感情，他们尽管能给我不错的研究环境，但是我和陆氏……有仇。”
林冉说着，看向季暖暖：“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，是想和你做个交换。”
交换？
季暖暖挑眉，她哪来的本事和林冉做交换。但林冉不知道啊，见季暖暖这样，还以为她是在问什么交换，当下就直接说道。
“我会用尽全力救治你母亲，只希望你能把我从陆氏解救出去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她要怎么做？她只是个小小的女佣，什么事情都干不了。
“我不帮你，你就不会救治我母亲了吗？”季暖暖拧眉。
林冉一愣，“自然不是，只是……我希望你可以帮我。”
“对不起，无能为力。”季暖暖说完抿着唇瓣不在言语，她无权无势，根本就帮不了林冉。况且能让林冉放弃陆氏这么大一块肥羊，只能说明那个所谓的仇很深。
她季暖暖自认为没那么大本事，帮不了就是帮不了。
“我很感谢你救我母亲，如果以后有别的什么需要，或许我可以帮忙。”
说完，季暖暖就转身离开了。继续留下去不会在有任何意义，身后林冉盯着季暖暖的背影，陷入深思。
居然没有答应自己，那她和陆氏是什么关系？
这个疑惑一直徘徊在脑子里。
直到次日，一个女人的到来才叫林冉彻底明白季暖暖昨天为何不答应自己。
是奉段墨钧命过来的柳芸，以来就直接走进林冉临时办公室。
“我想了解病人的情况，以及什么时候可以痊愈？”
“……谁？”
“把你从陆氏特意调过来的段氏总裁助理秘书。”柳芸扬了扬下巴，这个身份让她很骄傲。
而林冉也瞬间明白，他瞳孔缩了缩，淡淡‘嗯’了一声，“病人现在的情况不太理想，尽管手术陈宫，但仍旧有很大的术后风险……”
他说了一大堆，柳芸的眉头直接皱起来，“我只要结果。”
林冉就这么被打断。
他不悦的看向柳芸，要不是听她说她是段氏的人，早在没礼貌的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，就已经被自己赶出去了。
“这个并不能确定……”林冉是一个合格的医生，不会说大话。
方慧的情况罕见的棘手，不是他说能好就能好的。
更何况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，到现在都没传来方慧清醒的消息，谁也不知道方慧会不会永远沉睡下去。
柳芸恼怒，“林医生，正是因为你的医术我们段氏才会让你来，还请你不要让段氏失望。”
该说发她都已经说了，最后结果如何，还是得听天由命。
只不过很可惜，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干。不能亲自看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，得到段总的青睐，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