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明显他们不介意,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!
自听南被皇叔罚了之后,他已经觉察到有人在暗中调查她了。他没能查出来是谁,但他明白听南是不能再留了!
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一个人来代替听南的位置,而听南只需要完成这最后一件事便再无用处了。
此刻夕颜居里的听南趴在床榻上,还在暗自得意着。
那日裕亲王殿下将她从端重亲王府带回裕亲王府里,并把她安排在离他卧房最近的夕颜居,还请了医官、安排了婢女贴身伺候着她。
她以为自己在裕亲王殿下心里是有着一些地位的。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书房里的周书衍二人,正在商量着怎么将她这颗棋子最大化的利用过后再无情弃之!
又过了两日,听南的身子却无端变得更差了。每日都要睡上个七八个时辰,行刑之处那些结痂的地方也全部裂开,居然逐渐开始有腐烂之势,渗血也愈发严重了。
陆白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他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。
金疮药是他爱徒亲手所制,也是经过他检查的。向来都是药到病除,从未出现过眼下这般情况!八壹中文網
这汤药的药渣他也逐一仔细检查过,确实是按照自己开的那张方子上所煎的。
寻不出纰漏,他只得赶紧差人去寻周书衍。
周书衍很快便赶来了,还带着一位太医一并前来。
他吩咐太医进屋为听南诊治,而后脸色铁青地坐在偏厅里等候,陆白良站在旁侧大气都不敢出。
一炷香后,太医从屋内出来了,面色略有些沉重。
周书衍着急问道:“孙太医,如何?”
孙太医微行礼,出声说道:“回殿下的话,依臣看来这听南姑娘的用药应该是有些许问题的。可否让臣看下她近日所服用的药方?”
小厮立马将药方捧到孙太医面前,孙太医取过药方细细端看着。
陆白良知晓自己的药方并无问题,但听南姑娘在他手上医治了这么久却是半点都没好转,也是事实。
眼下场景出奇的安静,裕亲王殿下脸上也一直带着怒意。
他只感觉此刻的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炉上,正反复炙烤着。脸色因紧张而涨红,额头上、后背处全是汗水。
孙太医放下药方,说道:“殿下,臣仔细查看过了,这药方并无问题。的确是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材,用量也是符合常规的。”
周书衍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:“那问题究竟是出在何处?”
孙太医思考片刻,再度出声问道:“殿下,除了这张药方,可还有别的用药?”
“有的,本王记得还有一瓶外敷的金疮药。来人啊,将那金疮药给孙太医带来。”
“是。”小厮应声退下,前去取那金疮药。
片刻后,便将那药取来了。
孙太医接过金疮药,将那瓷罐子放于鼻下轻嗅,的确是金疮药的味道。但好像混了一丝别的味道……
他赶紧将罐子放下,取出一根银针插入罐子内。片刻后将银针取出,见银针并未变色。复又挖了一小块药放在掌心揉散,仔细观察着,再放于鼻下轻嗅。
他出声说道:“殿下,依臣之见问题应该出在这瓶金疮药身上!寻常的金疮药应当用雄猪油、松香、面粉、麝香、黄蜡、樟脑、冰片、血竭、儿茶、乳香、没药这十一种药材来制作,但是这瓶金疮药里却是由雄猪油以及另一种混合药油所制。乍一闻上去,区别的确不是很明显。但若是仔细辨认的话,还是可以看出区别的。所以这瓶金疮药并没有止血化脓的效果,反而这混合药油应当是与服用的药方相冲。从而致使听南姑娘愈发严重了。”
周书衍瞟了一眼旁侧的陆白良,出声问道:“孙太医您的意思是,只要本王将这金疮药换过一瓶,听南便能够痊愈了是吗?”
孙太医也听曾过闻在端重亲王府上发生的一切,所以今日他也是有备而来的。
“回殿下的话,臣认为是的。臣今日身上恰好带了一瓶金疮药,等会儿臣便会将这瓶药交到朱管家手上。”
周书衍点点头,和煦道:“嗯,今日真是劳烦孙太医您了。”
孙太医恭敬回道:“殿下言重了!这都是臣应尽的本分。”
周书衍吩咐道:“朱管家,替本王好好儿送送孙太医。”
“是。孙太医这边请。”朱管家脸带笑意,伸出手引路。
“那臣便先告退了。”
周书衍微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