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礼监脸色瞬间唰白下来。
众人见他这幅样子，已经知道了情况。
白允冷冷笑着，大喝：“来人，司礼监谋害皇室，意图弑君，即日起，革去司礼监监使一职，暂由副使接任。”
“责令刑部调查此案，务必将谋害皇室的真凶捉拿归案！”
刑部尚书虽然不在，但不影响白允下口谕。
后赶来的安公公一一记在心里，随后将自己拿过来的手炉和大氅递给寒息。
寒息给白允披上后，才冷声开口：“先回宫。”
自始至终，太后等人都没能找到机会跟白允说话。
直到回到皇宫，白允也没去御书房，直接去了玲珑宫。
太后等人自然是跟着去了她的玲珑宫。
谢老将军借着是白允外祖父的身份进来了，连老则是借着莲太妃祖父的身份进了后宫。
花厅里，太后坐在首位，旁边是白允。
太后下方是莲太妃以及连老，白允下方则是寒息和谢老将军。
太后给白允倒了杯热茶，“说说吧，怎么回事？”
白允将自己对于司礼监的猜测跟太后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，隐去了皇陵的秘密还有宝藏的事情。
“若不是皇陵不知何处有空气缓慢流通，只怕我们都要被活生生地闷死在皇陵里面。”
一天一夜，司礼监才打开了皇陵的机关锁。
而这十二个时辰里，他们几个人若不是命大发现了通道，只怕早就被闷死在皇陵里了。
白允微微攥紧了拳头，沉声：“朕没想到，司礼监监使竟然也是左相的人。”
连老略微回想了司礼监的样貌，微微叹了口气，随后开口：“司礼监监使有一房姨太太，好像是钱夫人身边的丫鬟。”
难怪。
所以，司礼监一开始就是左相的人，只是这颗棋子埋得深，平日里又几乎没什么表现的机会，倒是让白允忽视了。
“只是朕想不明白，左相赌这么大，就不怕朕找到证据，把他连根拔起么？”
谢老将军冷哼了一声，“哪有那么容易？你以为左相是刚进朝堂、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不成？只怕在你们被困的这段时间里，左相早就掩盖好了证据了。”
白允抿唇，让安公公喊来了岭南。
“你带人去皇陵勘察机关锁，找出机关锁是被认为破坏的证据拿回来。”
岭南离开后，众人隐约猜到了白允的想法。
“陛下是打算，哪怕不能拉左相下水，也要除去左相在司礼监设置的人脉？”莲太妃捏着帕子问。
白允点头，没否认莲太妃的猜测，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这次左相可是把四国使臣都给得罪了。虽说没有证据，但四国出兵援助左相，应该是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哪怕左相求援的并不是这几位，但以这几位的手段，也能给他设置些阻力了。
白允眼底满是寒意。
太后将茶杯往她手边推了推，“你们在皇陵里面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吧？哀家吩咐李嬷嬷给你煮了莲子羹，一会儿喝些再睡。”
精神一直紧绷着，太后猜他们几个应该是没能睡个好觉的。
白允垂了眼皮，客气又疏离地开口：“多谢母后。”
太后的身子一滞，嘴角溢出一抹苦笑，没说什么。
莲太妃见太后苦笑，忙开口缓解这份尴尬：“陛下有所不知，你们被困皇陵，太后娘娘也一夜未眠，担心地茶饭不思的。”
白允拉过那杯茶，端在手里，顿了一下才开口：“儿臣不孝，让母后费心了。”
太后眼底更加黯然，摇了摇头：“你无事便好。好了，哀家也不影响你休息了，先回了。莲子羹李嬷嬷会给你送过来的。”
白允点了点头，起身行了一礼：“儿臣恭送母后。”
太后走后，连老和谢老将军也找了理由离开，莲太妃叹了口气，到底没说什么，也离开了。
花厅里只剩下白允和寒息了。
寒息眉眼间全是柔和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：“随着自己的心走，不用顾虑那么多。”
白允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到底没说出来。
二斤赶了回来。
“王爷，属下回京后一直在盯着左相的动作，可惜左相处理地太快了，属下没发现什么破绽。”
若是说今天早上才能确定他们被闷死，左相怎么可能不找机会联系支持他的大臣逼宫篡位呢？
白允有些捉摸不透左相的想法。
倒是寒息有些揣测，“左相谨慎了一下，担心我们诈他。”
左相到底在朝堂沉浮这么多年了，怎么可能耐不住气呢？
只怕应该是在等司礼监监使的消息吧。
这会儿，白允和寒息等人活着出来的消息，应该也传到左相耳朵里了。
看来，想在左相这里抓到什么把柄，还是有些难啊。
白允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能除掉左相在司礼监的人脉，也算是一个收货了。”
寒息强调了收货两个字，意在提醒白允什么，白允瞬间明白过来，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了。
“陈立平和临汾回京了吗？”
分别前，她交代了临汾去和陈立平碰面，守好那个山洞，两人应该已经碰上面了。
二斤都回来了，两人应该也快了。
说曹操曹操到，陈立平跟着临汾一起进宫禀报了。
白允微微一笑，“安排好了？”
两人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，皆是点了点头。
陈立平仍是有些不解，“那山洞地处偏僻，又隐晦地很，就是不安排人驻守寻常人应该也想不到那处有什么问题。陛下为何……”
白允抬手止住了他的问题，也没解释这件事事关皇陵秘密和那批宝藏，马虎不得。
陈立平见状，识趣不再多问。
“这几日，抽调御林军镇守京城，京城的天可能要变了。”
白允没解释太多，只是让陈立平提防着些。
毕竟左相此举没能让他们身死皇陵，应该还有后招。
而且，左相此次暴露之后，应该也是掩饰不住心思了。
只怕，不需要三个月，她前世的大仇就能得报了。
一想到自己的仇，白允眼底就涌现几分快意和激动。
寒息也没忘记叮嘱陈立平，“吩咐好人，盯住边关的动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