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古,是你吗?”
温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,她顿住了脚步,缓缓转过身去。
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。
霍家宅邸
周凛拿着手机不停地重复拨打同一个号码,七爷已经昏睡两天一夜了,中间还呕了几次血,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傅小姐,可傅小姐的手机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。
迟疑了片刻,他拨通了另一个熟悉的号码。
陆青鱼从老宅匆匆赶来,见到安静躺在床上的霍枭,他就那样一动不动,在这喧闹的尘世中独自静谧。
“六夫人,傅小姐昨天回傅家了,七爷去找她的途中发病,之后一直打不通傅小姐的电话,这才打给您。”周凛把个中缘由说了,以往七爷发病时,都是六夫人陪在身边的。
她在,可能会好些。
“周凛,你应该打给我的,我见不得小七受苦。”陆青鱼语气淡淡,透着担忧,在听到傅小姐三个字时,眉头皱了皱。
她上前,给霍枭掖了掖被角,无声叹息,这就是你这些年一直在找的那个女孩吗?
我以为有了她你就会幸福,可她这样对你,让我怎么能安心放手,把你交给她?
周凛识趣地阖上门,轻手轻脚退了出去,接着重复拨打刚才的电话。
毛瑟咖啡厅,傅棠瑭坐在那儿,频繁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扰了她的专注,拿过手机不耐烦看了眼来电人,下一秒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电话,顺带还摁了关机键。
这一系列的反应,分毫不差的落在对面的人眼中。
“这些年过得还好吗?”男人温润的嗓音响起。
傅棠瑭想起了那些被尘封的故事。
她的妈妈白净疏,是个自由至上的人,很早的时候就因为受不了家庭的束缚和傅柏林分居了,之后常年定居在华盛顿。
傅棠瑭那时候跟过去住了一段时间,就是在那里认识了眼前的秦怅。
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是在别墅后院的围栏下,一个低头执着地把花圃里的花踩进泥里,一个安静坐在那里看着。
“你为什么要踩它们?”眼看着那些花被摧残,男孩眸底都是不忍心。
“因为我的名字咯。”傅棠瑭头也没抬,自顾自踩着,她在生气,可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。
“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男孩更不解了,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。
“我叫古古,古古怪怪的古古。”
想到这里,傅棠瑭突然乐了,说起来也有够好笑的,她在妈妈那里陆陆续续住了四年多,和秦怅就认识了四年多,可他们到最后分别时,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和住址。
只知道一个说自己叫古古,一个说自己叫怪怪。
“我挺好的。”傅棠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
秦怅笑了笑,眉眼如初,“还是喜欢喝双倍糖的咖啡。”
“当然啦,谁让我名字里有两个糖呢?命中多糖。”傅棠瑭笑开了眉眼。
已经失去音讯十几年的人,还能够再次相遇。不知道一切是不是命运的安排?
幽暗的房间内,厚重窗帘拉的死死的,霍枭在昏迷中不住呕血,陆青鱼将他抱在怀里,轻轻拭去他唇边的血迹,眼中泛起水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