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廉自然知道是谁在说话，不说先前他本就看到了那个人，单就说这声音的主人曾带给他无尽的恐惧，他也忘不了啊。
威廉抬起头，面无人色，体似筛糠。
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眼看着那人……哦不对！说恶魔丝毫不为过，正一步步的走向自己。
威廉全身无力，挣扎着向后挪动着身体。
这时，一声呕吐打破了紧张的气氛。
原本板着脸装恶人的李昊也装不下去了，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申源，眉头紧皱道：“你怎么回事？这造势呢，好好的气氛就被你这一声呕给打破了。”
弯腰曲背，不止干咳的申源抬起头，一脸歉意地摆摆手，说道：“哥，我也不是故意的，只是……呕……味儿太大了……呕……”
李昊翻了翻白眼，用力抽了抽鼻子，并没有嗅到任何令人作呕的味道，不禁疑惑道：“哪有什么味儿啊，我怎么闻不到？你刚才干什么了？”
申源不断干呕、干咳，顺嘴往外喷酸水，片刻后，才开口说道：“我发动了能力，就闻到了，现在鼻子里还留存着味道呢……呕……”
李昊一听这话，顿时有些懵逼！
狐疑道：“发动了能力？你发动能力不是得换衣服么？穿脱这么快的么？”
申源用嘴大口吸气，用力用鼻子出气，似乎是想要清理鼻腔中残留的味道。
听到问话，就点了点头，解释道：“是要换衣服啊，这不是之前那个米哈给打造了么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这衣服可以随着我的心意改变形态。”
说着，还闭上了眼睛，继续说道：“你看，就像这样。”
说完这话，那黑色体恤衫瞬间发生改变，变成了一件黑色熊形态的玩偶服。
李昊一愣！
顿时明白了之前离开矮人矮人城前，自己询问装备结不结实，靠不靠谱时，米哈拍着胸脯郑重保证，以及那神秘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。
合着原因在这呢？
怪不得这货没把富裕的生命金属还给自己了。
当时他还觉得亏了，以后没有方便的雨伞用了呢。
现在看来，嗯……似乎并没亏啊？
“行了行了！收了神通吧！”李昊摆摆手，很随意的说了一句，待申源衣服恢复后，又继续问道：“所以，你到底闻到了什么？”
这话一出，申源全身一颤，仿佛提到这个话题，就又会让他想起那个味道一般。
脸色苍白，就要继续呕吐一般。
李昊见此，也不再逼问，只能叹了口气作罢，回头再次看向威廉。
而李昊不知到底是什么味道，威廉却是相当的清楚。
因为这个味道，正是他发出的。
嗯……他被吓得又拉又尿了。
老实说，威廉确实曾经听说过，有人在被枪指着时，会失禁。
但是他极度不信，认为枪支并不可怕。
然而现在他明白了，那哪是害怕枪支啊？
那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好不好？
当然，也容不得他不信了，这不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么？
这个事实还是由他自己证明的。
本来嘛，这事儿算不得什么，只要能活命，其他都无所谓。
事实上，先前威廉也有机会逃跑，就是趁着李昊与那个没见过的选手交谈时。
以威廉的身体素质，足可以跑出一段距离，而李昊也不会追赶。
至少在威廉的推算中，李昊不会追赶。
不得不说，特种兵接受的训练，还是有用处的，对人心的把控，还是比较准确的。
那么问题就来了，既然有机会，威廉为什么没有跑呢？
原因很简单，他不敢，他不知道不认识的那个选手，也就是申源有什么能力。
不过，他认为，应当是与嗅觉有关的能力。
那他还跑个屁啊？自己身上已有的味道就不说了，这一裤兜子，这么重的味道，那人不可能闻不到。
这不是逼着李昊找到自己，整死自己么？
正因如此，威廉才不敢跑。
可是，不敢跑归不敢跑，他很害怕啊。
他不怕死是没错，这次进入秘境本就打算死在这里面的。
只是……他总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死法吧？
他可以死，但绝对不希望死在李昊手里。
当年辛格的惨状，他可是历历在目的。
威廉瘫在地上，越想越害怕，越想越着急。
最终，两眼一翻，口吐白沫，晕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