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思羽拍了拍手，给季长欢递了一个“如何”的眼神，也学他盘腿坐下。
季长欢看着她比男人还男人的坐姿，嫌弃地撇了撇嘴。
慕思羽手里握着他的把柄，态度显然比起初硬气了很多，见他嫌弃的眼神瞬间不乐意了:“你那什么表情？”
“嫌弃你的表情。”
慕思羽不屑:“切，我还没嫌弃你爱尿床呢。”
季长欢阴沉着脸，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道:“你是如何知晓的？”
“呃……”
慕思羽呃了半天，其实是在心里问系统能否把实情告诉他，但得到的答案显然是“不行。”
看着面前季长欢越来越狐疑的眼神，她只好半真半假回答道:
“是有个高人对我讲了你过去的事情，也是他要我收你为保镖的。”
季长欢眸中一丝冷意一闪而过，追问道：“对你讲了我所有的事情吗？”
“对啊”。慕思羽不假思索。
随后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后，她脑中警铃大响，赶紧摆手改口:
“不不不，不是所有的事情，就讲了你小时候的一点糗事，就一点点而已。”
季长欢看她慌张的神色，眼睛微眯，轻笑一声:“是吗。”
慕思羽心虚点头。
季长欢深深看了她一眼，转过身去，不再追问，并转移了话题:
“你来找我干什么？”
慕思羽回过神来，记起了她过来的目的，顿时又火冒三丈:
“当然是因为厕所的事情！你为什么要骗我赤阳派没有厕所！害我在你面前出糗！”
季长欢轻描淡写道:“我可没骗你，云月阁的确没厕所。”
“你！那你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门派内也有厕所，非要带我去山下农家那里！”
“第一我不想告诉你，第二我想带你去哪就去哪，你还管不着。”
慕思羽无语凝噎，半天憋出了一句话，咬牙切齿：
“行，你厉害你说了算。”
两人不再说话，四周一片寂静。
“咕噜噜”
最先打破寂静的，仍然是慕思羽不争气的肚子。
季长欢听着她肚子的叫声，嘴角微扯，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烧饼，随后慢条斯理地吃着。
烧饼的香味弥漫，引得慕思羽肚子叫声更大了。
她咽了咽口水，但表面上还是假装无事发生，毫不在意的模样。
季长欢又拿出一个递给她：
“给你，别在我这饿死了，到时候我可不好跟师父交代。”
慕思羽盯着那诱人的、金黄的烧饼，慢慢伸出了手。
即将碰到烧饼时，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一个小人叉着腰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：“人不可无傲气但不能无傲骨！瞧你现在这个样子，跟路边等着人喂食的流浪狗有什么区别！”
慕思羽一顿，迅速收回了手，闭上眼努力忍受着饥饿：“谢谢，但是我不受嗟来之食。”
季长欢愣了一瞬，随后挑了挑眉，玩味说道：“啧，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如此志气。不吃也罢，我留着喂大橘。”说罢准备收回去。
慕思羽睁开了双眼，斜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越来越远的烧饼，嘴里的口水疯狂分泌。
电光火石间，慕思羽还是没忍住，一把将烧饼抢了过去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季长欢嘲笑道：“你刚才的志气呢？”
慕思羽口齿不清说道：“志气能当饭吃吗？”
季长欢不再说话，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将烧饼吃下，眸中似有暗流涌动。
没过多久，见她吃的一点不剩，季长欢似是随口一问：
“烧饼味道如何？”
慕思羽没多想便回答道：“还行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，有一两口吃出了一股淡淡的苦味。”
“有苦味就对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季长欢没有回答她，只是挥手在两人的四周设置了一个结界。
季长欢确认结界设置无误后，便盯着她的眼睛，目光犀利地问道：“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？”
从季长欢问烧饼的味道开始，慕思羽就觉得他怪怪的，不知道他各种奇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。
但当听到他最后一个问题时，慕思羽的嘴巴便如不受控制一般，脱口而出：“赤焰狼妖。”
慕思羽：？
话音刚落，慕思羽便迅速捂住了嘴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，满脸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色。
她到底在说什么啊！不想要命了吗！
慕思羽僵硬地瞥了眼季长欢。
季长欢倒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惊讶，反倒异常平静地看着她，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。
慕思羽恍然大悟，意识到自己被耍了。
“你刚刚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！”
“烧饼，不过里面夹了一颗真话丸而已。”
真话丸，顾名思义，就是人吃了便会口吐真言的药丸。
原著里写着此药物原材料非常稀少，炼制程序甚为繁琐，所以世间并没有几粒，很是珍贵。
慕思羽万万没想到季长欢竟然有这种东西，更没想到他会把它用在她身上！
慕思羽指着他的鼻子，气得手直哆嗦：“你！无赖！”
季长欢微微一笑，眼中一抹冷意一闪而过：“看来那位高人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啊。”
慕思羽本想摇头否认，但嘴巴却丝毫不受大脑控制。于是便出现了她摇头肯定的滑稽画面：
“没错，什么都告诉我了，不仅有你的身世，还有你月圆之夜会妖气爆发，从小便与母亲分离等所有事情我都知道！”
慕思羽瞪眼，再次捂住嘴巴。
季长欢挑了挑眉，对这位高人很是好奇。
“这位高人叫什么名字？是男是女？长相如何？可有什么明显的特点？”
慕思羽使劲捂着嘴，最终发出了几声沉闷的“呜呜呜呜”声。
季长欢见状抓过她的手臂，将其翻身扣在了她的身后。
季长欢站在慕思羽身后，慢慢靠近她的耳朵。
轻声道：“说，把你知道的那位高人所有的信息都告诉我。”
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慕思羽的脸上，痒痒的，惹得她往一边缩了缩脖颈。
慕思羽咬着下唇，但终是抵不过药物的威力，说道:
“我只知道它叫系统，其他的就不清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