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长欢准备回去的时候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，回头对慕思羽说道：
“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一件事吗？”
慕思羽皱眉思考，厕所事件时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。
“你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我要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。”
慕思羽怔了怔，似懂非懂点头：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季长欢看向她头上的小兔子发簪，莫名心情舒畅，嘴角不可察觉地扯起一抹弧度，离开了。
慕思羽看着他的身影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，但系统的恭喜声却不期而至。
“恭喜宿主，阻止季长欢黑化进度已升至0％，请宿主再接再厉哦。”
慕思羽：哦豁，终于不是负数了。
不过这过山车似的数据变动到底为啥呢？慕思羽百思不得其解。
是夜，慕思羽又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，一名女子拉着她的手在无尽的火光中奔跑，周围充满了妖兽的嘶吼和人类的哀嚎。
“你是谁？”慕思羽想看清她的脸。
但女子没有回头也并未回答她的问题，只是拉着她不知疲惫地向前跑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火光渐渐消散，周围嘈杂的声音也趋于平静，二人前方突然迸发出了一抹光亮，像黎明前的曙光一般耀眼。
女子突然撒手，走进了那抹光亮中。
慕思羽在原地愣了一瞬，但下一秒便快步跟上她的脚步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前方的女子脚步一顿，慢慢转过身看向慕思羽。
周围的光芒打在她的脸色，慕思羽定睛看清她的模样后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。
那是一张和慕思羽一模一样的脸。
莫非，是慕倾？
慕思羽刚想开口继续问她，只见周围的世界突然崩塌，时空扭曲间，各种场景像走马灯一般在她面前飞过。
有小女孩呱呱落地时一家人的欢喜、有她第一次开口叫娘亲时稚嫩的声音、有她犯错时父亲严厉的教训、还有她及笄时亲朋好友恭喜的声音……
这一幕幕衔接在一起像一部电影似的，向慕思羽展示了小女孩长大成人的全过程。
最终，电影定格在了最后一幕：女孩的母亲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她，暗自下定决心，独自一人来到了灵霄寺。
她与蛇灵签订了契约，求他拯救自己的女儿。最后女孩痊愈了，可第二日便有四面八方而来的妖兽，屠尽了家中之人。
一时间，火光蔓延，哀号遍野，面前的一切俨然与女子起初拉她穿过的场景一模一样，令人触目惊心。
慕思羽不忍再看，紧紧闭上双眼。
突然，耳边混乱的声音消失了，慕思羽睁开双眼，便看到那名女子在前方静静看着自己。
“慕倾，是你吧？”慕思羽试探地问了问。
“是我。”
“刚刚那是……”
“如你所想，我们全家是被蛇灵所害。”慕倾继续说道：“我想跟你做笔交易。”
“什么交易？”
“我的身体可以给你，但你要帮我报仇。”
“报仇……蛇灵的话已经死了。”
“还没有，他还在你们的身边。”
慕倾说完这话便消失不见了，慕思羽看着她消失的方向，陷入沉思。
翌日清晨。
顾子阳一行人照例查探柳延的情况时，听到了柳府下人惊喜的呼喊声。
“老夫人醒了！老夫人醒了！”
几人闻声立刻前去柳老夫人的房间。
柳通跑得飞快，脚还没跨进房间便大声喊：“娘，你醒了！身体好些了吗！”
柳老夫人看到儿子急切的模样，满脸慈祥道：“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，还像小时候一样急躁像个什么样子。”
“身体好些了吗？可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好多了，让你担心了。”
慕思羽等人随后进入了房间。柳老夫人看清来人是谁时，先是愣了一瞬，眼中各种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，随后便恢复如初。
她目光落在慕思羽身上时，先是一副震惊的表情，随后急忙对她招手：“倾倾，快过来，让伯母好好看看！”
慕思羽乖乖上前：“柳夫人，昨天将你打晕是事出有因，实在抱歉。”
柳老夫人斜眼嗔了她一眼，笑着轻拍她的手：“我都知道。是我昨天昏头了，竟然都没有认出来你，不过没想过到你竟然平安无事，你父母在天有灵也就放心了。”
两人就这么热切地聊着，一边的季长欢微眯着眼，脑海里全是刚刚柳老夫人见到他们时的神色。
虽然只是一瞬间，但那双眼中，分明带着满满的恨意。
季长欢沉思片刻后，拍了拍顾子阳的肩膀，用灵力传音道：“子阳师兄，出来一下，我有事与你商量。”
午饭时，慕思羽仍然被梦中慕倾的话所困惑，步芊音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，便问道：“思雨，你又有什么心事吗？”
慕思羽犹豫了一会儿，慕倾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他们，但突然做这种梦必定意有所指。
“昨晚在梦中，有个人对我说，当初慕家惨遭灭门的罪魁祸首就是蛇灵。”
步芊音并不惊讶：“我已经猜到了，不过你别太难过，我们已经为他们报仇了，他也付出了代价。”
“这也是我最担心的。梦里那个人还说，蛇灵并未消失，仍然在我们身边。”
步芊音皱眉：“什么？那天我们不是亲眼看见它被子阳师兄的锁妖袋收了进去吗？难道还有第二个蛇灵不成？”
慕思羽摇头。
季长欢与顾子阳对视一眼，轻轻点头。
顾子阳轻声道：“你们两个别想太多，这几天好好呆着柳府哪也别去，有我和你们长欢师兄，即使有第二个蛇灵也掀不出什么风浪。”
二人点头答应。
一天就这么过去了，白天并未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，只是晚上慕思羽准备回房睡觉时，顾子阳突然叫住了她。
“思雨，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好门窗，有人喊你千万不要理。”
入夜后，慕思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，思考着白天顾子阳的话。
听他话的意思，他好像知道些什么。
按照顾子阳的话所说，慕思羽紧紧关闭了门窗，并检查了好几遍，但她心头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好像……总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