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即便有几名丫鬟上前来,架着莫吟初往外而去。
这几名丫鬟都是萧慕寒带来的,手劲极大,一股不容反抗的架势。
莫吟初就这么被塞进了早已在外等候的喜轿之内。
锣鼓声起,轿子也跟着被抬起。
莫吟初终于是回过了神来,一把扯下盖头,气得差点没有当场暴走。
所以,昨个儿萧慕寒将这凤冠霞帔送来,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出吧?
她这是被算计了?
“落轿!落轿!”莫吟初大喝,一边摘着头上的凤冠,一边跺着脚。
外头的人显然是听到的。
但也很显然并不想搭理她。
只听萧慕寒淡漠的声音传来,“别理她。”
于是,轿子没停,迎亲的队伍也依旧是往麟王府的方向而去。
莫吟初怒气冲冲,摘下凤冠便是往外一扔。
凤冠正好砸在了轿夫的腿上。
十几斤重的东西,当场就将轿夫砸得超前扑去。
伴随着一连串的连锁反应,轿子失去重心,也跟着重重落地。
莫吟初也因此从轿内滚了出来,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。
今日,是她有生以来,最狼狈的一天!
却在这时,雪白的马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莫吟初抬眸,只见萧慕寒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之上,居高临下的望着她,狭长的凤眸如墨,艳红的喜袍称得他比往日还要白了些,眉宇俊朗,鼻挺唇薄,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。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,算是将莫吟初彻底比到了尘土里。
而后,他冲她伸出了手来,“闹够了?”
他问。
看着他那纤长的手指,指尖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,手腕上,隐约还有一道疤。
倒是与他那养尊处优的肤色不大匹配。
楚苍夜说,他曾被楚苍夜的爹爹收养过五年,看来那五年,并不大好过。
照理,这种情形之下,莫吟初该是爬起身来,回以鄙视的眼神,然后拂袖离去才对。
可不知为何,莫吟初就这么伸出了手。
掌心相触,她的温热对上他的凉寒,令得二人的双眸都不禁望向对方。
那一瞬间,他们的眸间,都只有对方。
而后,他一用力,她便一跃而起,落在了他的怀中。
“驾!”
耳边传来他的一声高呼,身下的骏马便朝着麟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远远的,便见麟王府前围满了人。
青青也在。
见到白马之上那两件红袍,青青便是冲到了大街上,冲着二人挥手,“小姐!小姐!”
看她那满脸笑容的模样,显然比新娘子高兴了不知多少倍。
萧慕寒率先翻身下马。
莫吟初紧随其后。
只是双脚还未落地,便已被萧慕寒打横了抱起,大步进了府去。
外头的人也都哄笑起来,簇拥着二人进了府。
可萧慕寒并未抱着莫吟初去前厅行礼去,而是直接往后院而去。
“哎!”青青跟在后头忍不住唤,“王爷!还没行礼呢!”
“免了。”清冷的声音如是说。
免了?
不行礼了?
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声,“没想到麟王殿下遇到了心上人,也是这般心急啊!”
话音落下,众人都哄笑了起来,唯独青青满脸担忧。
她怎么觉得,她家小姐有危险啊!
这股危险,莫吟初也察觉到了。
只是萧慕寒抱得紧,不给她挣脱的机会。
她挣扎了两下,终于是忍不住怒道,“萧慕寒!你放我下来!”
可萧慕寒并不理她,径自将她抱回了他们新房。
他将她扔到了床上,转身关门。
不等莫吟初起身,便又压了上来。
单膝抵在她腿间,左手撑在她耳畔,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那双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,漆黑的双瞳深如墨潭。
“穿着本王给你准备的喜袍,戴着本王命人赶制的凤冠,却要嫁给别的男人。”
他双眸微微眯起,露出危险的眸光,“莫吟初,你怎么敢的啊?!”
被他这样一说,莫吟初觉得似乎真的是她过分了。
可,当初不愿提前婚期,赶她出府的人,分明是他才对吧!
双手死死抵在男人的胸前,莫吟初眉眼一挑,丝毫不认输,“凤冠霞帔,不都是王爷送给民女成亲的贺礼吗?”
捏着她下巴的双指微一用力,便令她吃痛皱了眉。
“身为本王的未婚妻,却口口声声要嫁给别人,莫吟初,你该当何罪?”
“是王爷先将民女赶出府去的!”莫吟初一声低喝,萧慕寒果真是安静了下来。
身子也不再往下压,只听女人接着道,“王爷不愿提前与民女成婚,还将民女赶出府去,民女被掳,为保性命答应嫁给狱血教教主,更何况,王爷还亲自送来了嫁衣,怎么看都是王爷巴不得甩掉民女吧!”
分明是她不肯服软,才造成接下来的这一系列事情,眼下到了她口中,就成了他的过错。
萧慕寒松开了她的下巴,转而捏住了她的脸颊,令得她的双唇被迫撅起。
“牙尖嘴利,事到如今,还不肯认错?”
“民女没错!唔!”
莫吟初瞪大了双眼。
眼前这张放大了数倍的脸令得她脑子一片空白。
他,亲她?
萧慕寒这个老色胚,居然敢亲她!
“啊!”下唇忽然一阵剧痛,萧慕寒松开了莫吟初,嘴角染着几分得逞的笑。
“萧慕寒你这个变态!你咬我干嘛!”
莫吟初几乎是抓狂了。
他赶她出王府就算了,不愿提前婚期也算了,便是突然耍流氓亲她,她也可以算了。
可,他凭什么咬她!
“罚你。”萧慕寒声音沉沉,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的一吻,令得他呼吸有些乱。
“错没错?”他又问,透着几分沙哑。
莫吟初不断的捶打着他,“我没错!是你巴不得我嫁给别人,是你赶我,唔……”
又亲?!
这一次,莫吟初学乖了。
张开自己的血盆大,不对,殷桃小嘴就咬了上去。
愤怒之下,力道自然是不可控制。
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腥甜,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了,慌忙松了口。
他却不放。
双唇索取着她的温柔,直到她的鼻息尽数被他的气息所覆盖,他才终于松开了她。
“你是本王的人,这一辈子都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