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算是听明白了。
第一，各家豪门不怕伤了王爷的面子。
第二，他们都很抠门。
总结，没弄来钱。
不过，这关小爷什么事？
林凡这次是打定主意不会出头。
对李恽的话充耳不闻。
李恽瞅瞅林凡。
看他整日里无忧无虑，优哉游哉。
哪怕他这个王爷都极其羡慕。
别人都是削尖脑袋想往上爬，碰上能捞取美名的事，五六十岁都能跟小伙子一样冲在前。
不信，看看崔仁师。
再看看林凡，变着花样的研究美食，身边更是美女环绕。
他对这些真是一点不在乎。
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
若林凡没有本事也就算了，偏偏这家伙本事大得出奇。
不给他推到前面，想让他办事？
难如登天。
李恽一脸郁闷的坐下，看着一脸敷衍的林凡。
径直给自己倒了杯酒，干咳一声。
“林兄可知，城中的豪门都捐款几贯？”
林凡摇头。
“肯定不多。”
要是收获满满。
李恽何至于暴跳如雷，跑他这喝闷酒。
李恽苦笑道：“城南的杜家是本地大家族，也是捐款最多的几家之一，你猜他们捐了多少钱？”
不等林凡回答。
李恽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一百贯！”
“本王亲自登门，嘴皮子都磨破了，他们就捐了区区一百贯！”
李恽声色俱厉，满脸愤慨之色。
“难道本王的脸面就值一百贯？”
“这帮混蛋，老子恨不得把他们统统都杀了！”
李恽快气疯了。
林凡一脸淡定。
“殿下息怒。”
他不得不劝慰两句。
搞不好李恽下一刻就气得掀桌子。
那他这一桌的美食可就糟蹋了。
根据大唐粮食价格和穿越前粮食价格对比换算。
可以得出大唐的一贯钱，相当于现代的462元人民币。
一百贯其实也不算少了。
世家大族也是从大唐开始兴起的。
包括著名的五姓七望。
有些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魏晋、东汉。
数百年的时间，累积的钱财可是个天文数目。
像李恽提及的杜家，也是当地的豪绅，保守估计财富在百万贯。
这么一对比，一百贯真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。
李恽此次前来，可不仅是倒到苦水那么简单。
气归气。
可事情还得办。
办不好，会被其他皇子比下去。
“林兄，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我想到一个主意……”
李恽欲言又止。
他这次不是来请林凡出主意的。
需要他帮忙。
李恽这脑子开窍了啊！
既然是不情之请。
那殿下你就不要开口了嘛。
林凡腹诽，却不能这么回怼。
默不作声。
从内心里他是拒绝的。
不管李恽想让他帮什么忙，都拒绝。
别问什么忙。
指定没好事。
李恽看林凡郁闷的神色，心情不由好了几分。
负负得正。
大家都是来赈灾的。
我一个人愁眉苦脸说不过去吧。
“林兄，既然你不说话，那我可就直说了。”
“我这次来，就是想请你写几幅好字。”
林凡错愕，微微一愣。
“殿下是认真的吗？”
这就是李恽想出来的主意？
看他那求字若渴的目光，不像在开玩笑。
他明白李恽想干嘛，想拿着他的字去卖……送给几大家族。
先不论他写出字的好坏。
这些人连亲王的面子都不给，会花钱买他林凡的字？
李恽胸有成竹道：“林兄，千万别妄自菲薄。”
“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，林兄文武双全，更是书法大家。”
“书仙曹文姬姑娘都喜欢你的字，想拜你为师。”
“抛去这段佳话不谈，林兄的名气和那赫赫战功，注定林兄的字千金难求。”
“若是有林兄亲笔署名的墨宝挂在家中，不但有面子，还能当成传家宝。”
李恽的马屁听起来自然又诚恳。
这种事情。
只要他愿意做。
也可以拍得比任何人都好。
林凡呵呵一笑。
他脸皮也是极厚，都有些架不住李恽的吹捧。
“殿下过誉了，我的字，其实也没那么好。”
在林凡看来。
这主意相当的。
不咋地。
马屁终究是马屁。
若是在长安城，李恽这招或许行得通。
可这里是哪？
泸州！
这里的人若知道曹文姬想拜他为师那才见鬼了。
关键，林凡想起在轩雨楼奋笔疾书那一夜。
妥妥的苦力啊！
心塞到想要流泪。
李恽笑眯眯望着林凡。
觉得他简直就是幸运星。
若林凡没跟他一起，他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妙招。
“当然，我知道林兄这样的帝国栋梁，志存高远，觉得诗词文笔只是小道。”
“林兄或许有所不知，那些大家族的人最喜欢附庸风雅，更喜欢相互攀比。”
“若有一家得了林兄墨宝，其他人还不趋之若鹜。”
“为了灾区的百姓，为了帝国的安稳，只能请林兄辛苦些。”
一边捧着。
一边戴高帽，讲大义。
李恽现学现卖，将林凡之前的发言融会贯通。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偷偷给管家使眼色。
管家王成像是变戏法一般。
从袖子里拿出早准备好的笔墨宣纸，恭恭敬敬的放到书案上。
房间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。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。
林凡轻轻一叹。
“看来我不献丑是不行了。”
李恽能想出卖他的字，可见真给逼到极致。
至于有几分是为了灾区百姓，几分是为自己的声明都无所谓。
最后得到实际好处的，还是灾区的百姓。
只是李恽还是太年轻。
别人真会花钱买他林凡的字？
不可能啊！
看李恽那讨好兴奋的神情，真不忍心打击他。
李恽得到林凡肯定的答复，脸上笑开了花。
“本王定不会辱没林兄的才华！”
“林兄放心，这次本王若还没收获，我都没脸回来见你。”
李恽精神大振，亲自给林凡斟酒。
林凡为难道：“殿下，能否稍等些时刻，书法一道讲究精神饱满，我现在没法进入状态。”
写归写。
什么时候写可是林凡说了算。
要拿出去卖，肯定不能太差。
李恽听着这话，觉得很有道理。
“本王懂了，林兄需要安静是吧，那本王和管家去外面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