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大早叶故矜便起来了,并带上特意让厨子现做的炙羊肉与鸳鸯烙饼一道去了端重亲王府。
端重亲王也好久没见到她了,显得很是高兴。
“义父,这是嘉宁府上新寻来的厨子做的塞外美食呢。这道是鸳鸯烙饼,正适合佐着清粥食用。另一道炙羊肉嘉宁已经交给赵管家了,并且嘱咐他将之放到小火上温着,待午时再用。您快尝尝这烙饼。”
端重亲王夹起一块咬了一口,细细咀嚼着。待咽下后,在叶故矜期待的眼神儿中出声夸道:“嗯,既有羊肉的嫩滑,又有鸡蛋的细腻。甚是美味。”
叶故矜顿时喜笑颜开:“您喜欢吃便好。那道炙羊肉更是美味呢,待到用午膳时,我再细细给您介绍。”
端重亲王笑道:“那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,巴不得午膳早点到来。”
用完朝食后,二人坐在一处闲聊。
不过基本上都是叶故矜在说,她表情丰富,连比带划地描述着乔迁宴上发生的趣事儿。端重亲王则是一直含笑倾听着,时不时地点评上两句。
“嘉宁,本王想问你一件事儿。”
来了!叶故矜在心里暗道一句。但面上还是如常:“义父您说。”
端重亲王思考片刻后,出了声:“本王那枚玉牌在很早之前便遗失掉了,那它又是怎么到你手上去的呢?你也莫说是从府库里取的,本王记得很清楚。”
“义父,嘉宁真是从您府库里取的。您不信的话,可以唤赵管家寻来当日记录的册子一探究竟嘛。”但明显,叶故矜不愿说实话。
端重亲王事先并未问过赵管家,因为他想听嘉宁亲口对他说。眼下见她神色如常,似未曾说谎。他沉思了片刻,唤来了赵管家。
“将府库册子拿上来。”
“是,奴才遵命!”
没等上太久,下人便把册子拿过来了。赵管家将册子翻到叶故矜开库房的那一页上,再恭敬地呈给端重亲王。
他取过册子,看了一眼依旧含笑盈盈的叶故矜,而后仔细端看起手中的册子。
最后一行的确写着“雕菊玉牌一枚”,他若有所思地合上了册子。他分明记得很清楚,那枚玉牌的确是遗失了的。怎会又出现在这册子上呢?
他知晓嘉宁今儿个是不会对他说实话了。他说:“那可能是本王记差了吧。嘉宁你不知晓,这枚玉牌以前乃是本王经常随身携带的。但是嘉宁,倘若有什么事情的话,你可以对本王直言的。”
“义父您放心吧!若是嘉宁真有事儿的话,定会叫您给我拿主意的。”
端重亲王点点头,便打算将此事就此揭过。当然,也只是表面上的。
待叶故矜同他一道用过午膳回府后,他又重新唤来赵管家。
他说:“文德,你可还记得嘉宁从府库中拿出这块玉牌的情景?”
赵管家答道:“回殿下的话,奴才并不记得嘉宁郡主有从库房中拿走过玉牌。再说,这块雕菊的玉牌是您以前最爱随身佩戴的。若是真在库房里,奴才也不可能不知晓啊。”
“嗯,本王明白的。”
赵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殿下,那您说郡主她为何要欺骗您呢?”
“暂时本王也没弄清楚原委……”
猛地他突然想起了嘉宁向自己询问正佑的事情,以及他们三人在紫竹苑的时候。正佑与嘉宁那一来一回的‘身不由己’和‘事在人为’,想在想来,着实是有些蹊跷啊!当时他只以为这二人是在讨论梅花,但现在才后知后觉到,只怕是在含沙射影!
“文德,你遣人去调查一番上次正佑与嘉宁从紫竹苑出去之后去了哪儿。”
“是,奴才遵命!”
他从那晚后便知晓嘉宁一定是有事瞒着他的。但是他想给她个机会,想听她亲口说。可就从眼下看来,嘉宁不仅不打算说实话,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。虽然他隐约感觉到她并不是想要试图谋害自己,但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是真的不好受啊。